技術越強越沒有選擇權?
看完后,我挺震撼。他用一種特別系統、冷靜的視角,把未來講得既清晰又讓人警覺。
他說,技術帶來的不只是機會,還有我們還沒準備好應對的風險。所以,我認為內容很有價值,希望分享給你。
1
我印象最深的,是埃里克講到關于“價值觀”的重要性。
他說了一句話,很直接:
如果你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做一件事,那你就會很容易被別人的價值觀帶跑。
這句話聽起來簡單,但特別有力。它其實在提醒我們:在這個技術爆炸、信息泛濫的時代,人最核心的東西,價值觀,很容易被沖散。
現在每天都有新工具、新平臺、新趨勢冒出來。AI、算法、社交媒體……這些東西本身沒有立場,它們是工具。真正決定這些工具走向的,是我們怎么用它們。
所以埃里克說, 一個人必須清楚自己的價值觀是什么。
他說他自己每天早上起床后第一件事,不是看手機,也不是開例會,而是花點時間靜下來,問自己幾個問題:
我今天想成為什么樣的人?我想堅持什么?這不是雞湯,而是一種“錨定”;就像一艘船,風再大、浪再高,只要錨還在,就不會飄走。
他還提到一個很有意思的觀點: 人生其實是分階段的。
0到25歲,是積累資源的階段;25到50歲,是建立影響力的時候;50歲之后,就應該把重心轉向回饋社會;這個階段論,在西方很常見,但在我們這里聽起來也不陌生。
它有點像我們講的“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”,從小到大,從自我成長到社會責任。
但他還補充了一句:
價值觀不是靜態的,它是動態的;年輕時你可能更關注自由、成長、機會;到了中年,你會更看重責任、影響、傳承,關鍵是你得主動去定義它、表達它、實踐它,而不是等到別人替你決定。
這讓我想到一個問題:在這個越來越依賴算法和數據的時代,你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嗎?還是說,你已經習慣了跟著推薦走、跟著流量走、跟著別人走?
埃里克提醒我們: 別忘了,你是人,不是程序 ,你可以學習機器、使用機器,但你不能變成機器的一部分;否則,就真的成了那個“被技術牽著走”的人。
2
埃里克說,他一直保持著一種非常“連接”的狀態,就像大多數人一樣;但他也強調,自己的生活方式是“不斷移動”的。
我一直非常推崇 Starlink,因為它能讓你無論在哪里,都能保持兩百兆的網絡速度。
聽起來有點像在炫耀,他自己也承認這一點:
我知道這聽起來有點炫耀,但如果你能在移動中,也能保持和靜止時一樣的工作狀態,那時間利用率就會大大提升。
他還舉了個挺有意思的觀察:
當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,有人雇司機送自己上下班,聽起來簡直是荒謬的;那時候只有一位高管這么做,因為他住得太遠,通勤要七十五分鐘。所有人都在抱怨他,覺得他太過分。
但現在不一樣了:
有了 Uber、Lyft 和其他打車服務,人們已經覺得這樣做是可以接受的。為什么?因為大家更看重效率了。
他接著說:這又是一個代際之間的變化,我想大家以后會慢慢忘記這一點。
然后,他回顧了一下自己年輕時的信息環境:那時電視很少,衛星通信才剛剛起步,互聯網也剛剛被發明出來,那時剛開始使用一些內部網絡,知識庫幾乎為零。
我真的很羨慕現在的年輕人,因為只要你有問題,就可以輸入到 Google、LaMDA 或 ChatGPT 里面,馬上就能得到一個極其出色的答案。
所以:如果你的生活是圍繞著好奇心展開的,你有一系列想要完成的事情,并且圍繞它們來組織生活,那這種模式就非常有效。
但緊接著,他就談到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: 我們正在失去注意力的掌控權。
他說: 現在的世界,注意力就是貨幣。
社交媒體不是在連接人,而是在爭奪你的注意力;它們推送的內容,越是極端、越能引發情緒反應,就越容易留住你。
這不是夸張。你有沒有發現,刷著刷著短視頻,原本只是想休息一下,結果一兩個小時就過去了?而且你還越來越焦慮,越來越生氣。這背后其實有一個機制在驅動: “憤怒驅動算法” 。
什么意思呢? 平臺知道,憤怒比快樂更能讓人停留。
所以,你看到的內容,越來越多是沖突、對立、極端的觀點;久而久之,你的情緒就被帶走了,注意力也被鎖死了。
他還提到一個詞,叫 “拋棄型算法” 。
某短視頻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。它的算法會快速判斷你喜歡什么,不喜歡什么,一旦你不感興趣了,立刻換下一個內容。
這種機制的確帶來了極致的個性化體驗,但也帶來了副作用:我們越來越難專注做一件事,越來越容易分心。
他說:
我一直堅持用電子郵件溝通,而不是即時通訊工具。因為郵件是一種精確且有書面記錄的方式。
這一點很多人可能不習慣。我們現在習慣了釘釘、微信、Slack這些即時回復的工具,但它們也帶來了一個問題:你永遠在被打斷。
他還舉了個具體的例子:
我在谷歌當CEO的時候,每周都會抽出幾個小時,關掉手機,靜下來思考過去一周的工作,再規劃下一周的任務。
他說這叫“反思”,而反思是他效率最高的時候。最后他總結了一句: 如果你不能管理好自己的注意力,那你就會被別人管理。
這句話挺刺耳的,但也很真實。在這個注意力被商品化的時代,誰能守住自己的專注力,誰才真正掌握了主動權。
3
聊完注意力,埃里克又延伸到教育體系在AI時代面臨的挑戰。
他說了一句話讓我印象很深:批判性思維是人才選拔的核心;他不是說技術能力不重要,而是強調: 未來職場真正需要的,是能獨立思考、提出質疑、并且有能力解決問題的人。
他說:最近跟一些普林斯頓大學的學生交流過,他們正在用軟件實現強化學習系統,這對我來說是難以想象的。
聽完這句話,我當時就在想:現在孩子真的不一樣了。他們從小就開始接觸編程和技術,思維方式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們這一代人。
但與此同時,他也看到了一個問題:
雖然他們的技術能力很強,但很多學生缺乏真正的批判性思維。什么意思呢?就是很多人按照既定步驟去做事,沒有去追問為什么這么做、有沒有更好的方式、這個模型真的合理嗎?
所以,他認為,我們需要更多項目制學習 (Project-based learning) ,而不是單純的理論教學;通過實際操作和解決真實問題,學生們可以更好地理解知識的應用場景,并且在這個過程中培養出批判性思維。
除此外,他還聊到,一個令人擔憂的趨勢:
隨著AI技術的進步,傳統的編程工作將會逐漸被自動化工具所替代。這意味著,很多依賴于簡單編程技能的職業將會消失。
但緊接著他補充道:
這并不意味著所有人都會失業。相反,我們需要能夠駕馭這些工具的人;換句話說,未來職場需要能夠理解AI、使用AI,并且能夠在這個基礎上進行創新的人才。
他還提到一個關鍵方向: 我們需要培養的是那些能夠在不同領域之間架起橋梁的人。
比如:
未來的醫生,不僅要懂醫學,還要了解AI的基本原理;比如未來的金融從業者,要能看懂算法模型、識別偏差風險。這意味著,教育不能再是單點突破,要有更強的融合能力。
最后,他認為,未來的教育不僅僅是傳授知識,更重要的是教會學生如何學習。
這句話聽起來很簡單,我認為,實際上卻包含了深刻的含義: 在一個快速變化的時代,知識本身的價值是有限的,真正重要的是學會如何持續學習、適應變化。
既然教育在AI面前都會產生改變,那領導力呢?會變化嗎?在這場技術變革當中,又起到什么核心作用?
埃里克說了一句話讓我印象深刻:
所有終身制職位都應設定任期上限。
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堅定。不是建議,是判斷。
他講了自己的經歷:在谷歌當了十年CEO之后,我發現我必須遵守我自己提出的規則;這句話聽起來有點自嘲,但背后其實是一個非常清晰的認知: 領導者應該主動讓位,而不是被動離開。
他認為,一個組織要保持活力,就必須有“自我退出機制”;而這一點,在很多地方都被忽視了。很多人一旦坐上某個位置,就不再思考什么時候該走。
接下來,他談到一個更現實的問題:
現在世界變化太快,一個人在一個位置待太久,反而可能成為阻礙,這不是對個人能力的否定,而是對環境變化的尊重。
他說,好的領導者不是一直往前沖的人,是知道什么時候該停下來、讓別人接上的那個人。
他還提到一個詞叫 “跨階段領導力” :
人生是分階段的。你在不同階段,扮演的角色也應該是不一樣的。
就像他在谷歌之后轉向外交政策研究,在科技之外拓展公共事務;如果你只想著在一個領域做到最大,那你很可能錯過了更大的機會。
這種思維轉換,對很多傳統管理者來說是個挑戰,因為大多數中國企業的管理文化中,權力往往是集中和長期化的。
但他也強調了另一種解題思路:要學會從“控制”走向“服務”。
最后,他談到一個越來越重要的領導責任: 當AI變得越來越強大時,誰來為它的行為負責?
他說,未來的領導者不僅要懂技術,更要具備倫理判斷能力;我們不能只是把AI交給工程師去開發,然后讓市場去決定它怎么用,而是要有明確的價值導向和監管框架。
所以他認為: 真正的領導力,是在不確定的時代給出確定的方向。
我覺得這句話特別重;因為在技術發展越來越快的今天,人比任何時候都更需要一種能讓人安心的力量:那不是控制,而是引導;不是權威,而是擔當。
4
聊完領導力之后,埃里克把話題拉得更遠了。他開始談論一個更大、也更緊迫的問題:我們正在走向一個什么樣的未來?
他說了一句話:
如果超級智能真的到來,它不會像電影里那樣突然覺醒,而是會悄悄地、一步一步地接管我們的決策。
這不是科幻,而是基于技術趨勢做出的判斷。
換句話說,我們不會某一天醒來發現AI已經統治世界。但可能某一天我們會突然意識到——過去一年里,我們幾乎沒做過什么真正意義上的決定。
從買什么、吃什么、去哪兒旅行,到工作怎么安排、投資怎么做,甚至社交關系怎么維系,都是算法在幫我們選。
這時候他就提出一個問題:你還能算是自由的嗎?不是有人強制你做什么,而是你越來越愿意接受它的建議。久而久之,你就不再自己做決定了。
他說:
這像自動駕駛。一開始你只是讓它幫你停車,后來你發現你在高速上也開始讓它接管方向盤。
再往后,你甚至會依賴它幫你做投資、選職業、安排日程。這就是他擔心的“隱形權力”: AI不會強迫你,但它會讓你越來越不想動腦。
他還提到一個很多人沒意識到的風險:
如果我們不控制好AI的發展速度,下一代人可能會生活在一個他們沒有參與設計的世界里。
這句話我聽了以后,心里有點發涼。因為現在主導AI發展的,是這一代人的價值觀、利益和判斷標準。但真正要生活在那個世界里的,是年輕人。
所以他說:我們必須為下一代留出空間,讓他們參與規則制定。這是可持續社會的核心原則之一。
他還強調了一個理念:讓年輕人接替老一代,是社會持續發展的關鍵,這不是單純的人才更新,而是一種制度設計。
比如,他在谷歌就堅持一個做法:
每當我提拔一個人進入高管層,我就開始考慮誰可以替代我。他認為這種“提前交接”的機制,才能保證組織和社會的活力。
最后他說了一句總結性的話:技術本身不會毀掉未來,但如果我們不主動塑造它,我們就只能被動接受它。
我覺得這句話特別值得記住,因為它提醒我們一件事:未來是可以選擇的;只要我們現在還愿意思考、愿意行動、愿意把機會留給下一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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